|
咣当,咣当,火车带我去远方(游记一)2 k. k1 K0 M& F+ c6 U% r" x
9 u' G, [; I8 c1 {
我生长在贵州东部一个小县城,县城很小,四周是山,不通火车,只有汽车。
1 ~' Q! p! i. J% n/ Y3 L7 b+ g( }8 ~' {6 S- _7 s( ?
对火车的记忆,应是小学三年级,妈妈带我到省城贵阳去办事。第一次坐火车,觉得里面很大,在走道上走去走来。经苗族地区上来三个苗族同胞,坐对面的苗族女孩颈上带有几层厚的银饰,还有头上戴的厚厚银饰,大人们好奇的摸去摸来,问有多重。火车对我是一个新奇的世界。
% F% P8 K0 z( r; D( ]" y+ G# B6 B9 w) ~4 o; C
然后再没坐过火车,直到上大学,去首都。这是个大事,二姐去送我。最近的火车站在玉屏县,而且还买不到座位票。二姐特地从铜仁坐车到贵阳,从贵阳坐火车经玉屏,我上车,与她坐在一起。一路上,她不停地睡觉,我看着窗外,心情很激动,第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平地(北方都是平原)。火车从玉屏前行41个小时才到北京。$ j/ L7 f; ~; u
; t2 r; n- Y, a 大学每年的记忆都是这样的,过完寒假,就是春运,在人潮涌动中爬上火车。贵州春天常下雨,经常是我妈妈去送我。到了火车站,就在火车站对面的车站旅店开个床位,等火车来(我妈妈送了我后,还要在那房里住一夜,第二天才能走)。下雨的时候,我们就呆在房间,偶尔说说话。现在想起来,那也是很少一段共处的时光。现在,我的母亲,因病已不认识我了。4 E6 N+ _! m/ F+ s
4 N+ G2 J* P1 Q
中学时,要好的一个男同学,他家里就是玉屏的,他爸爸是当地一所中学的校长。火车站到县城,还有十几公里。要坐马车进城。说他爸爸的名字,马车夫都知道。这个男同学的爸爸,一直想收我做儿媳妇。现在想起来,还怪温暖的。7 W- \/ H) L( F8 v
7 |, i7 B3 h E2 t; Q$ \
因为原来所在的学校面积太小,所以我们刚入学时,学校就在择址新建。临时的学校用地,租了铁道旁的一个部队。周末去城里,都要坐火车。(虽有汽车,但不如火车方便)。一到周末,小小的火车站,都是我们学校的学生。我们有时买什么东西,也是沿着铁轨走,到最近的集镇上去买。# x& j* h, _- h' Z4 } A$ a
9 e3 y- Q9 ^) o: | 有时下午下课后去学校外的原野里跑步,有的路段,火车呼啸着从身边过,也不觉得害怕。特别是夏天,原野上有夕阳,血红的,很圆很大的太阳,总给人苍凉的感觉。
- ~7 v& J) V- a. N. d+ w& O# a8 U7 e2 h7 F- l
老家一直未通火车,当地政府一直在争取通火车,前年五一前,终于通了火车。通火车前,老爸特地打了电话过来,告诉我这一大喜讯。前年五一,我回到老家,没有采用原来的自驾的方式,特地与老公坐火车过去。到了火车站,再打的,五元钱到家,真方便。后坐火车回长,由于刚通车,火车站设施不完善,我们坐上了相反的方向,本应在怀化下的车,我们在秀山下了车。不过,却在秀山,看到了沈从文《边城》中的翠翠所在地,误打正着。
9 y, B+ ]3 p! j8 h( N5 U3 s9 N8 A- L8 z# Q6 m4 s. C
老公的父母,在贵州北部遵义县的一个镇上,因为水电建设,呆了十年。乌江渡董家坪镇的水电八局的工程队,在山上,有一条铁路通过。老公说,他小时候,没别的地方去玩,就总在那个山里的坪里玩,看火车过,火车车身上写着:重庆—上海。他就想,重庆是个大城市,上海是个更大的城市,真想去山外的城市去看看.看着火车过,幻想着外面的世界。火车充实了他的少年梦。6 E9 `5 z. [4 y# w( |
! v" e; {3 ]* o0 e$ I 高效率的社会,人们出行,交往有更多更高效的方式。火车不再是我们外出的唯一依靠。但火车,在我心中,永远不会老去,因为它,承载了我们那么多的时光,与梦想。0 j. X/ f. L1 M" r1 f' c; Y
) ~; `( v! D' x, N9 X 咣当,咣当,火车带我去远方。 |
|